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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龄就知道秦可卿死之时,给凤姐上的这一课,为何会让批书人泪目?红楼梦

年龄就知道秦可卿死之时,给凤的这一课,为何会让批书人泪目?红楼梦

文 / 庄生晓梦

秦可卿的死,就算元春偏爱宝玉,可以说是让人猝不及防。

起初,也不应该过于刻薄贾环才对。但实际上,钟鸣鼎食、诗礼世家的贾府,元春对贾环的态度,表面上看起来还完全是一副户人家的气象,简直就是讨厌它妈给讨厌开门——讨厌到家了!甚至到了不顾礼数的刻薄程度。元春亲这样举家同乐的盛庆典,加之秦可卿在第五回中还扮演了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妹妹一职,不允许贾环参加;正月十五猜灯谜,看起来她应该会在尘世中、在红楼梦中扮演更为重要的角色。可令人意外的是,元春不猜贾环的灯谜,秦可卿还是出人意料的去世,也不赏赐他礼物还要批评他;就连端午节赐礼,但是她并没有悄悄地一走了之,外三路的薛宝钗都是上等份儿,而是在走之前,却没提到贾环的事儿;元春特许姊妹们搬进观园居住,特意来给王熙凤上了一课。

而正是这一课,年长的宝玉可以去和姐妹厮混,让脂砚斋等批书人直言“此句令批书人哭死”、“不必看完,见此二句,即欲堕泪”。那么,究竟是因为啥,会让这些人都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呢?

《红楼梦》的开篇,其实已经通过冷子兴之口道出了贾府已经在走下坡路、入不敷出的微妙处境,王熙凤对此其实也早已察觉,知道这个百年之家已经是到了外强中干的地步,可殊不知,真正对此洞若观火的,竟然是秦可卿。

秦可卿给王熙凤上得这一课,也就是托梦这一节,所说的话可以说是信息量极,甚至隐隐地将贾府未来的命运也点了出来。她讲到了“月满则亏、水满则溢”这亘古不变之理,也指出了贾府未来必然衰落甚至是衰亡的命运,但是更重要的是,她其实煞费苦心地为贾府指明了一条自救之路。

作为自身行为亦不检点的秦可卿,其对于贾府内外上下的顽劣不堪,势必再清楚不过。她敏锐地捕捉到,贾府已经到了后继无人、青黄不接的尴尬时刻,如果此时再没有人站出来拉一把,那么,贾府的末日恐怕也就指日可待了。

为此,她选择了王熙凤,将这一重担托付给凤姐,并且着重从两方面来进行了强调:

莫若依我定见,趁今日富贵,将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,以备祭祀供给之费皆出自此处,将家塾亦设于此。

秦可卿为何特别注重祭祀产业与私塾呢?原因其实她自己也基本上道了出来,这“祭祀产业连官也不入的”,言下之意,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贾府后来被抄家的必然命运,而在抄家之时,家里的一切财产都要被没收,但是这祭祀产业却不在其内。如此一来,也算是给日后的贾府留了一条后路。

再者,私塾一事,也可看出秦可卿对于教育的重要性。

在古代,读书改变命运可以说是寒门子弟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,而对于贾府这样面临着“世代降爵”的家庭来说,想要实现命运的逆转,其实可选的路径,也不外乎就是后代子弟中能有人在科举考试里脱颖而出,重新谱写家族的辉煌。

秦可卿在说完这些话以后,又特意提到另外一件喜事,从后文来看,也就是贾元春封妃之事。那么疑问来了,秦可卿为何不托梦于身处高位的贾元春,而是选择了王熙凤呢?

其实细读文本不难发现,秦可卿不选择元春而选中王熙凤,可以说是必然之举。

其一,元春在宫中为妃,虽然地位很高,但是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利,她很难真正的庇护到贾府。正如后来元春当上妃子以后,书中并没有看到她为贾府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益与钱财,反而是贾府为了她的回家亲花费巨资修建了观园。

其二,秦可卿很含蓄地说出了元春封妃这一件喜事,其实也不过是昙花一现。她提到这件喜事时,用了这样的言辞来形容,“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喜事,真是烈火烹油、鲜花着锦之盛。”

烈火烹油,确实是很壮观,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特点,那就是极为短暂,正如昙花一现般瞬间而逝。这一点,其实也隐约地暗示了贾元春的命运。

可以说,秦可卿临死时所托之梦,将贾府的命运、将曹雪芹的担忧与,都包含了进去。而更难能可贵的是,她还据此指出了极具有指导性、可行性的自救之路,其用心之良苦,确实足以让读者泪目、让批书人哭死。

很可惜的是,秦可卿的这番良苦用心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贾府这棵“百年树”的倒下已经是必然之势,虽说曹雪芹不吝辞藻地用“金紫万千谁治国,裙钗一二可齐家”来盛赞王熙凤,可是想要靠王熙凤一个女子来扭转贾府的颓势,终究也是痴心妄想。

参考文献:《脂砚斋重评石头记》;

《观红楼》 欧丽娟著。

标签:秦可卿 王熙凤 贾府 贾元春 红楼梦 曹雪芹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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